春节临近，街上的年味愈发浓厚，五光十色的灯笼高挂，商店里五花八门的年货琳琅满目，李明却依旧埋头于公司繁忙的工作中，丝毫没有感受到节日的气氛。“李明，你什么时候回家呀？快要过年了！”电话那头传来了母亲张华焦急的声音。

李明看了看桌上的文件，疲惫地揉了揉额头，心里有些无奈，“妈，我这边还有几份合同没有签，下个月才能放假，真没办法回去。”张华叹了口气，语气里透着些许失望，“这已经是第三年了，你每次都说工作忙，我和你爸都盼着你能回来，好让家里热闹热闹。”

“我知道，但这次真的不能错过。”李明的声音有些低落，他能理解母亲的心情，每年过年是家人团聚的时刻，而他却一次次无法如愿。“那你至少打个电话回家，跟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嘛。”张华试图说服他，“我还准备了很多你最爱吃的菜，鸡腿、饺子，还有你小时候爱吃的糖葫芦。”

“妈，你别这样说，我真的有工作上的事情，等我忙完这段时间，我一定会回去看你们的。”李明无奈地说，心中对母亲的期盼感到愧疚。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催你太多了？但我和你爸都老了，能跟你团聚的时间不多了。我们就你一个儿子，真希望你能常回家看看！”张华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。

李明心里不禁一紧，他知道母亲所说的道理都是出于爱，但此刻的工作压力让他在这份爱与职业之间感到无比纠结，“妈，我会尽量安排时间，真的，等我结束了这一切，马上回家。”“好吧，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，记得多喝水，别累坏了身体。”张华耐心地说。

挂掉电话，李明望着窗外，心情复杂。他也渴望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，看到父母的笑容，但越是想念，心里的负担就越重。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又响了，还是张华发来的信息：“我刚买了很多土特产，都准备给你带回去，你可一定要回来啊。”看着信息，李明无奈地笑了笑，心中一阵温暖，这种温暖没能持续太久。随着工作的堆积，他不得不继续投入到忙碌的节奏中。

2

几天后，李明终于完成了手头的工作，看到日历上即将到来的春节，他决定先给母亲打个电话，告诉她自己能回家的好消息。“妈，我可以提前回家了，明天就出发。”李明激动地说，心中满是期盼。“真的？太好了！我马上准备年货，今晚就给你留好！”张华声音中的喜悦透过手机传递过来。就在这份兴奋的背后，李明却因为工作的拖延只得缩短了原本的行程。他心里想着，虽然回不了太久，但至少能回去陪陪父母。

春节的前一天，李明如约回到了家乡。在门口，张华已经在外等候，手里提着一袋土特产，脸上满是期待。看到李明，她连忙迎上去，脸上的笑容暖和无比。“快进来，快进来！我还做了你爱吃的菜！你一回来就是天大的事情！”张华兴奋地拉着李明进屋，里面的年味扑面而来。“妈，你太忙了，这些我都不想麻烦你。”李明轻声说道，内心却感到一丝暖意。

“说什么呢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张华摆摆手，突然又严肃起来，“不过，小明，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，不要再让我担心了？”李明心中一紧，已然预感到这背后是更深一层的期盼。他知道，母亲的每个要求和期盼，都是对他的一种爱，却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
春节的氛围在小镇上愈发浓厚，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红的灯笼，年味也在逐渐升温。李明穿过人群，迈入了熟悉的家门，眼前的一切仍跟小时候一样，墙壁上的挂历，沙发上的刺绣，甚至是散发着油烟味的厨房，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温暖。心里却隐隐作痛，像是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下。

“妈，我回来了！”李明一进门，看到母亲张华正忙忙碌碌地在厨房里，瞬间心安了不少。“哎呀，明儿，你终于回来了！快来，看看我为你准备的土特产。”张华放下手里的活，兴冲冲地跑出来，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。

3

李明踏进厨房，看到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箱箱土特产，有自家种的苹果，还有村里特产的腊肉，眼睛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欣喜。但随即涌上心头的却是愧疚，“妈，这些我哪里能吃得到啊，我马上就要回去工作了。“怎么能这样说呢，亲爱的儿子，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啊！你少了这些吃的怎么行？”张华像是受了委屈，嘴角微微撇起。“可是……”李明想再说什么，却被母亲打断了。“快吃呀，外面冷，别让这些好东西都凉了。”张华说着，给他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。

李明接过汤碗，心里却在纠结。他能理解母亲的用心，但每当看到这一箱箱的土特产，心中的压力又愈加沉重。“妈，你知道我这工作挺忙的，这几天可能又要加班……”“加班可以，但你总得抽时间回来看看我嘛，过年可是家人团聚的时候！”张华的语气略带不满，眼里却满是期待。

“我知道，可是公司项目重要，我真的……”李明说着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心里一阵不安。他总觉得自己无法满足母亲的期待，总是难以平衡工作和家庭之间的矛盾。“算了，工作再忙，家里人可等不及！”张华说完，转身去厨房继续忙活。李明则在一旁静静地坐着，望着母亲忙碌的身影，心中既感动又愧疚。

就这样，李明在家待了几天，虽然努力抽时间陪伴母亲，但时常被忙碌的工作给掺杂。“明儿，这次春节可真是过得特快，真希望你能多陪我几天。”有时候张华会在饭桌前提出这样的期望，李明却只能点头，心虚地带着歉意应和。“妈，我也想，不过……”李明试图解释，却每次都被母亲打断。

“明儿，别忘了把工作放在次要位置，你自己要给自己放假，家里总得有人在等你。”张华的话语里透出了一种凹陷的忧虑，李明心中更是感到无奈。“妈，我心里有数的，我会努力的。”李明的声音低沉，更多的是对母亲期待的无能为力。他知道，无论自己多么努力，似乎都难以填补海量的工作与母亲情感之间的裂缝。

4

在春节的最后一天，张华终于鼓起勇气，问出了她心中一直藏着的问题，“明儿，你最近在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？我觉得你压得太紧了。李明一愣，随即感到心中暖意涌动。“妈，我……其实没什么大问题，只是最近项目太紧了。你知道的，我想尽快升职……”话没说完，他却发现母亲的眼神中有些忧伤。

“可是，升职有什么用呢？我们家的年味可不会因为你的工作而改变。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升上去了，那我们的年是过得比现在更好，还是更忙？”张华的眼神坚定如昔，像是一个在往事中找寻希望的人。李明愣了一下，似乎在瞬间被直击。眼前这个为了家庭付出的女人，竟然为他的未来洒下如此多的心血，心中五味杂陈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
在这样一番交流后，李明意识到母亲的期待和自己的压力，仿佛在这腊肉和苹果的背后，包藏的不是土特产，而是深厚如海的母爱。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，心中又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云，让他难以呼吸。

春节晚宴的氛围热烈而温暖，李明坐在桌子一侧，桌上是一大桌丰盛的年夜饭，家里人围着一圈，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。他的心却如同那盛满暖汤的碗，沉甸甸的。“你怎么又没能来？”母亲张华端出一盘猪蹄，语气中难掩失落，“你总是忙，忙到连过年都不回家。

“妈，我……我这边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。”李明的声音很轻，甚至有些犹豫，他看着母亲脸上的愁苦，心里倍感愧疚。 “你的工作就是这么重要吗？难道家庭就可以被丢到一边吗？”张华狠狠地一捏手里的筷子，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失落。李明无言以对，他知道母亲并不是想指责他，只是希望他能够理解家庭的意义。眼下工作的压力让他实在难以抽身。“我试着安排的，可是总有一些突发的事情，实在没办法……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回来的。”

5

“总是这样，”张华眼里闪过一丝泪光，“你已经几年没有好好陪我过年了，这一次我特意准备了那麼多土特产，你居然可以这样轻易地放弃。”“我知道……”李明低头，心里一沉。他能够感受到母亲满满的期待与失望交织在一起，沉重得几乎令他窒息。

“你之前总说工作是为了我，现在你的工作却让我一个人过年！你难道不觉得我也需要你的陪伴吗？”张华的语气越发激动，眼中的泪水直直地落下来。李明感到无从反驳，心中的愧疚和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。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起，是他公司的业务微信。李明深吸了一口气，按掉了通知，打算继续和家人吃饭。

“李明！你就这么想着工作吗？”母亲突然提高了声音，周围人都停下筷子，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一幕。“我不是不想陪你，我只是……”李明说不出口。就在此时，他的情绪到了临界点，愤怒与无助交织，他站起身，往外走去，“我得走了。”“你要去哪儿？”张华的声音透着惊愕与失落。

“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。”李明不想再待下去，想要逃离这个闹心的场合。车流如潮，李明驾驶着车在街道上穿行，路灯逐渐流转，脑海中妈妈的话语不断回响。李明的心如同被撕扯，荣誉与亲情的对立让我无从抉择。“妈，我到底应该怎么做？”他自言自语，声音沙哑，驾驶着车，心中充满了混乱。他深知母亲的苦心，可是纷繁的工作和温暖的家似乎成了彼此的一道鸿沟。

6

“我干嘛要放弃我的努力？难道就为了不让她失落吗？”李明轻轻捏紧了握方向盘的手，心中恐惧又深邃。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，他沉默地注视着对面街道的行人，明亮的霓虹犹如绚丽的梦，却怎么也跳不出他内心的困惑。就在这一刻，李明终于意识到：不断追求的目标与梦想与母亲的牵挂是不可割裂的。他明白他放弃过节的理由有多么苍白，一个人再忙也不能抹去亲情的存在。他猛然转身，决定回去面对母亲，哪怕这意味着要接受自己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。

他把车停好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慢慢走向家门，心里默念：“对不起，妈，我想回家了。”情感的交织在此刻破裂，李明终于下定决心回去和母亲进行一次真诚的谈话。